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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笑林广记》卷五殊禀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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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12-28 11:23:2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善忘
    一人持刀往园砍竹,偶腹急,乃置刀于地,就园中出恭。忽抬头曰:“家中想要竹用,此处倒有许多好竹,惜未带得刀来。”解毕,见刀在地,喜曰:“天随人愿,不知那个遗失这刀在此。”方择竹要斫,见所遗粪,便骂曰:“是谁狗肏的,阿此脓血,几乎屣了我的脚。”须臾抵家,徘徊门外曰:“此何人居?”妻适见,知其又忘也,骂之。其人怅然曰:“娘子颇有些面善,不曾得罪,如何开口便骂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拿着一把刀到园子去砍竹子,突感腹中内急,便把刀扔在地上,在园中方便了起来。猛一抬头,看到竹子后说:“家中急着要用竹子,这里有这么多的好竹子,可惜我就是没有带刀。”方便完毕后,见地上有一把刀,便高兴地说:“天随人愿,不知是谁丢了一把刀在这里。”正当挑选竹子要砍时,看见了自己的大便,便骂道:“是哪个狗肏的,在这里拉了一脓血,差点儿害我踩了一脚。”不久后回到家门口,在门前徘徊着说:“这是谁家住的地方呀?”妻子正好看见他,知道他又忘记了家门,便骂了起来。这人很疑惑地说:“这位娘子看起来有点面熟,我又没有得罪她,怎么开口就骂人呢?”
    恍惚
    三人同卧,一人觉腿痒甚,睡梦恍惚,竟将第二人腿上竭力抓爬,痒终不减,抓之愈甚,遂至出血。第二人手摸湿处,认为第三人遗溺也,促之起。第三人起溺,而隔壁乃酒家,槯酒声滴沥不止,以为己溺未完,竟站至天明。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三个人在一起睡觉,有一个人觉得腿很痒,睡梦中恍恍惚惚地就用手抓起来,结果竟然是在第二个人腿上尽力抓,因为痒一直没有减轻,就越抓越厉害了,直到抓出了血。第二个人迷糊着用手摸着腿上的鲜血湿处,以为是第三个人遗尿了,便催他起来去方便。第三个人起来撒尿,隔壁正好是个酿酒的,榨酒的声音一直滴沥不止,他以为是自己没有尿完,就一直站到了天亮。
    作揖
    两亲家相遇于途,一性急,一性缓。性缓者,长揖至地,口中谢曰:“新年拜节奉扰,元宵观灯又奉扰,端午看龙舟,中秋玩月,重阳赏菊,节节奉扰,未曾报答,愧不可言。”及说毕而起,已半晌矣。性急者苦其太烦,早先避去。性缓者视之不见,问人曰:“敝亲家是几时去的?”人曰:“看灯之后,就不见了,已去大半年矣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两亲家在路上碰见了,一个是急性子,一个是慢性子。慢性子的长揖至地,口中称谢说:“新年拜贺打扰了,元宵观灯又打扰了,端午看龙舟,中秋玩月,重阳赏菊,每个节日都叨扰你了,也一直没有回报你,实在愧不敢言。”等他说完起身后,已经过了半天了。急性子嫌亲家太烦琐了,早已经避开了。慢性子抬头看见人已经不见了,就对别人:“我亲家什么时候走的?”那人说:“看完灯后就不见了,已经走了大半年了!”
    热衣
    一最性急,一最性缓,冬日围炉聚饮。性急者衣坠炉中,为火所燃,性缓者见之从容谓曰:“适有一事,见之已久,欲言,恐君性急;不言,又恐不利于君。然则言之是耶,不言是耶?”性急者问以何事,曰:“火烧君裳。”其人遂曳衣而起,怒曰:“既然如此,何不早说!”性缓者曰:“外人道君性急,不料果然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个急性子和一个慢性子,冬季有天围着火炉在一起饮酒。急性子的衣服掉在了火炉中,烧着了。慢性子的人见到后不慌不忙地说:“刚才有件事我看见很久了,说出来又怕你太着急,不说又怕对你不好。你说我是该说呢,还是不说呢?”急性子的人问他到底是什么事,慢性子说:“炉火烧着你的衣服了。”急性子连忙站起来扑打衣服,并大怒道:“既然这样,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慢性子不慌不忙地说:“你看,你看,别人都说你性子急,还真是如此!”
卖弄
    一亲家新置一床,穷工极丽,自思:“如此好床,不使亲家一见,枉自埋没。”乃假装有病,偃卧床中,好使亲家来望。那边亲家做得新裤一条,亦欲卖弄,闻病欣然往探。既至,以一足架起,故将衣服撩开,使裤现出在外,方问曰:“亲翁所染何症,而清减至此?”病者曰:“小弟的贱恙,却像与亲翁的心病一般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亲家新添置了一张床,工艺精湛,外表华丽,自己想着这样好的床,不让亲家看一看,实在太埋没。于是他就假装患病,仰卧在床,好让亲家前来探望。正巧那边亲家也做了一条新裤,也想要卖弄一下,听说亲家病了,就欣然前往探视。到亲家家后,他把一只脚架起,故意将衣服撩开,把裤子露出在外面,随后问患病的亲家:“亲家患了什么病啊,这样清瘦到这种地步?”装病的亲家说:“小弟的病,就像和亲家您的心病一样。”
    品茶
    乡下亲家进城探望,城里亲家待以松罗泉水茶。乡人连声赞曰:“好,好。”亲翁以为彼能格物,因问曰:“亲家说好,还是茶叶好,还是水好?”乡人答曰:“热得有趣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乡下亲家进城探望城里亲家,城里亲家用松罗泉水茶招待。乡下亲家连声称赞道:“好,好!”城里亲家以为他善于识别好坏,于是问道:“亲家说好,是说茶叶好,还是说水好?”乡下亲家回答道:“是热得好。”
    佛像
    乡下亲家到城里亲家书房中,将文章揭看,摇首不已。亲家说:“亲翁无有不得意的么?”答云:“正是,看了半日,并没有一张佛像在上面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乡下亲家到城里亲家书房中,将文章翻看了许多,摇头不已。城里亲家说:“亲家,没有得意之作吗?”乡下亲家回答说:“正是,看了半天,上面没有一张佛像。”
    固执
    有父子性刚,平素不肯让人。一日,父留客饭,命子入城买肉。子买讫,将出城门,值一人对面而来,各不相让,遂挺立良久。父寻至见之,谓子曰:“汝快持肉回去,待我与他对立看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对父子俩,性子极犟,平素从不肯让人。有天父亲留客人吃饭,让儿子进城去买肉。儿子买完肉后刚要出城门,正碰上一个人对面走来。两人各不相让,于是二人就对立起来。过了很长时间,父亲找到这里,看到这种情况,对儿子说:“你快拿肉回去,让我和他对立看。”
    应急
    主人性急,仆有过犯,连呼:“家法!”不至,跑躁愈甚。家人曰:“相公莫恼,请先打两个巴掌,应一应急着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主人性急,有一天仆人有了过失,主人连连喊家人拿家法。可是半天也没有拿来,主人更加生气。仆人说:“相公不要气恼,请先打两个巴掌应一应急吧!”
    掇桶
    一人留友夜饮,其人蹩额坚辞。友究其故,曰:“实不相瞒,贱荆性情最悍,尚有杩子桶未倒,若归迟,则受累不浅矣。”其人攘臂而言曰:“大丈夫岂有此理!把我便──”其妻忽出,大喝曰:“把你便怎么?”其人即双膝跪下曰:“把我便掇了就走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留朋友吃饭,朋友紧皱眉头坚持要走。主人追问其原因,友回答说:“实不相瞒,我老婆十分厉害,家里有便桶未倒,如果回去晚了,将要受苦不堪。”主人挥臂说道:“大丈夫岂有此理,如果是我的话……”主人的妻子突然闯出来大声喝斥道:“如果是你怎么样?”主人马上双膝跪下说:“如果是我立刻去倒。”
正夫纲
    众怕婆者,各受其妻惨毒,纠合十人歃血盟誓,互为声援。正在酬神饮酒,不想众妇闻知,一齐打至盟所。九人飞跑惊窜,惟一人危坐不动。众皆私相佩服曰:“何物乃尔,该让他做大哥。”少顷妇散,察之,已惊死矣。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群怕老婆的人,各自饱受妻子的凌辱。他们集结了十个人,歃血结盟,相互之间互为声援。正在酬神饮酒之际,不想他们的老婆知道了这件事,便齐聚在一起打到会盟的场所来。其中九个人都飞奔而逃,只有一个人稳如泰山地坐着没动。众人私下里都很佩服他,并说:“我们谁能做得到呀?应该让他当我们的大哥!”不久后各家老婆散去,走近一看,原来他早已经吓死了。
    请下操
    一武弁惧内,面带伤痕。同僚谓曰:“以登坛发令之人,受制于一女子,何以为颜?”弁曰:“积弱所致,一时整顿不起。”同僚曰:“刀剑士卒,皆可以助兄威。候其咆哮时,先令军士披挂,枪戟林立,站于两旁,然后与之相拒。彼摄于军威,敢不降服!”弁从之。及队伍既设,弓矢既张,其妻见之,大喝一声曰:“汝装此模样,将欲何为?”弁闻之,不觉胆落,急下跪曰:“并无他意,请奶奶赴教场下操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武将很怕老婆,经常面带伤痕。同僚们笑话他说:“作为一个登台发号施令的将军,却受制于一个女人,这多没面子呀。”这位武将说:“因为在她面前我一向软弱,所以一时难以振作起来。”同僚对他说:“让手拿刀剑的士兵去给你助威。当你的老婆发威的时候,先令你手下士兵全副武装,手持刀枪立于两旁,然后再与她对抗。迫于军威,她岂敢不服?”武将答应了。布好队伍,弓箭上弦,武官的老婆见了大吃一惊,说:“你摆出这种阵势是想干什么?”武官听后感到十分害怕,急忙下跪说:“没有其他的意思,就是想请奶奶到教场上去指挥操练。”
    虎势
    有被妻殴,往诉其友。其友教之曰:“兄平昔懦弱惯了,须放些虎势出来。”友妻从屏后闻之,喝曰:“做虎势便怎么?”友惊跪曰:“我若做虎势,你就是李存孝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怕老婆的人被妻子殴打了一顿,便到朋友那里去诉说。他的朋友教他说:“老兄平日就是太懦弱了,应该拿些虎势出来。”朋友的妻子在屏风后听见了,站出来大叫道:“拿虎势想怎么样?”朋友惊慌地跪下说:“我如果做虎势,你就是李存孝(打虎英雄)。”
    访类
    有惧内者,欲访其类,拜十弟兄。城中已得九人,尚缺一个,因出城访之。见一人掇马桶出,众齐声曰:“此必是我辈也。”相见道相访之意,其人摇手曰:“我在城外做第一个倒不好,反来你城中做第十个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怕老婆的人想找与自己情况相同的人结拜为十兄弟,在城里已经找到了九个,还缺一个,因此出城去寻找。九人看到有个人提着马桶出来了,便齐声叫道:“这个人的情况想必和我们相同。”于是便向其讲明了来意。那个人揺着手说:“我在城外做第一个不好吗,为什么非到城中去做第十个呢?”
    吐绿痰
    两惧内者,皆以积忧成疾,一吐红痰,一吐绿痰,因赴医家疗治。医者曰:“红痰从肺出,犹可医;绿痰从胆出,不可医,归治后事可也。”其人问由胆出之故,对曰:“惊碎了胆,故吐绿痰,胆既破了,如何医得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两个怕老婆的人都因忧虑成疾,一个口吐红痰,一个口吐绿痰。他们便去找医生治疗。医生对他们说:“红痰是从肺里出来的,还可以医治;绿痰是从胆里出来的,无药可救了,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。”吐绿痰的人问痰从胆出的原因,医生答道:“把胆给吓破了,所以才吐绿痰,既然胆都破了,又怎么能够医好呢?”
    理旧恨
    一怕婆者,婆既死,见婆像悬于柩侧,因理旧恨,以拳拟之。忽风吹轴动,忙缩手大惊曰:“我是取笑作耍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十分怕老婆。老婆死后,他见老婆的遗像挂在灵柩一旁,为了结心头之恨,便挥拳比划起来。忽然有风吹了进来,画像轻轻摆动了一下。他急忙缩回手,惊恐地说:“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!”
    敕书
    一官置妾,畏妻,不得自由,怒曰:“我只得奏一本去。”乃以黄袱裹绫历一册,从外擎回,谓妻曰:“敕旨在此。”妻颇畏惧。一日夫出,私启视之,见“正月大,二月小”,喜云:“原来皇帝也有大小。”看“三月大,四月小”:“到分得均匀”。至五月大、六月大、七月大、八月数月小,乃大怒云:“有这样不公道的皇帝,凉爽天气,竟被他占了受用,如何反把热天都派与我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官员娶了一个小妾,可又十分怕老婆,自己一点自由都没得,便生气地说:“看来我也只能去上奏一本了。”他拿了一个黄色包袱包了一册黄历书,从外面惊恐地跑了回来,对妻子说:“圣旨在这里面。”妻子也很害怕圣旨。有一天丈夫外出后,她便私下里打开了包袱来看,见黄历上写着“正月大,二月小”,不禁高兴地说:“原来皇帝也有大小之分呀!”看到“三月大,四月小”,觉得分得还是很均匀。等到五月大、六月大、七月大、八月以后数月都是小时,便大怒道:“竟然也有这样不公道的皇帝!凉爽的天气,都被他小的占去享用了,怎么把热天气都留给我了呢?”
    吃梦中醋
    一惧内者,忽于梦中失笑。妻摇醒曰:“汝梦见何事,而得意若此?”夫不能瞒,乃曰:“梦娶一妾。”妻大怒,罚跪床下,起寻家法杖之。夫曰:“梦幻虚情,如何认作实事?”妻曰:“别样梦许你做,这样梦却不许你做的。”夫曰:“以后不做就是了。”妻曰:“你在梦里做,我如何得知?”夫曰:“既然如此,待我夜夜醒到天明,再不敢睡就是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怕老婆的人,忽然在梦中笑了起来。妻子把他揺醒后问:“你梦到什么事了,竟笑得这样得意?”丈夫不敢欺瞒,便如实地说:“我梦到娶了一个小妾。”妻子听后大怒,罚丈夫跪在地上,并起身找来家法杖打他。丈夫说:“做梦只是虚幻假的,你怎么能够当真呢?”妻子说:“别的梦可以让你做,就是这样的梦不准你做。”丈夫答道:“以后这样的梦不做就是了。”妻子说:“你在梦里做,我又怎么会知道呢?”丈夫说:“既然这样,那我夜夜醒着到天明,再也不睡觉就是了。”
葡萄架倒
    有一吏惧内,一日被妻挝碎面皮。明日上堂,太守见而问之,吏权词以对曰:“晚上乘凉,被葡萄架倒下,故此刮破了。”太守不信,曰:“这一定是你妻子挝碎的,快差皂隶拿来。”不意奶奶在后堂潜听,大怒,抢出堂外。太守慌谓吏曰:“你且暂退,我内衙葡萄架也要倒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官吏很怕老婆,有一天被妻子抓破了脸。第二天上堂时,太守见后问他是怎么回事。官吏撒谎说:“我晚上乘凉,葡萄架倒下来砸到了,所以被刮破了。”太守不相信,说:“这一定是你妻子抓破的,我命衙役将她捉来。”不想太守夫人在后堂听见了,十分生气,抢步走出堂外来。太守看见后慌忙对官吏说:“你暂且先退下,我内衙的葡萄架也要倒了。”
    捶碎夜壶
    有病其妻之吃醋,而相诉于友,谓:“凡买一婢,即不能容,必至别卖而后已。”一友曰:“贱荆更甚,岂但婢不能容,并不许置一美仆,必至逐去而后已。”旁又一友曰:“两位老兄,劝你罢,像你老嫂还算贤慧。只看我房下,不但不容婢仆,且不许擅买夜壶,必至捶碎而后已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因为妻子太爱吃醋而苦恼,便对朋友诉起苦来,说凡是买个婢女,她也难以容下,必会将其转卖给他人才算完。另一个朋友说:“我的老婆更是厉害,不但连婢女都不能容,甚至一个稍微好点的小仆也难以容下,必定会将其赶跑后才算完事。”旁边又有一个朋友说:“两位老兄,听我劝吧,像两位老嫂子那样的已经够贤惠了。你们看看我老婆,不但容不下婢仆,甚至连只夜壶也不让我随意买,知道后必定会捶碎才算完。”
    手硬
    有相士对人谈相云:“男手如枪,女手如姜,一生吃不了米饭,穿不了衣裳。”一人喜曰:“若是这等说,我房下是个有造化的。”人问:“何以见得?”答曰:“昨晚在床上,嫌我不能尽兴,被他打了一掌,今日还是辣渍渍的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相士和人谈手相说:“男手如枪,女手如姜,一生吃不了米饭,穿不了衣裳。”有个人高兴地说:“要是这么说的话,我老婆还是个有福气的人呢。”有人问:“你怎么知道呢?”此人答道:“昨天晚上在床上,她嫌我不能尽兴,便打了我一巴掌,到现在还是火辣辣地痛呢。”
    呆郎
    一婿有呆名,舅指门前杨竿问曰:“此物何用?”婿曰:“这树大起来,车轮也做得。”舅喜曰:“人言婿呆,皆妄也。”及至厨下,见研酱擂盆,婿又曰:“这盆大起来,石臼也做得。”适岳母撒一屁,婿即应声曰:“这屁大起来,霹雳也做得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某人女婿因痴呆而出名。有一天,岳父指着门前的杨树对他说:“这东西有什么用处?”呆女婿说:“这树长大后,连车轮也能做。”岳父听了高兴地说:“别人都说我的女婿傻,原来都是假的啊。”等来到厨房后,看见了捣酱的钵盆,呆女婿便说:“这个盆钵长大后,可以用来做捣米的石臼。”正在此时岳母大人放了个屁,呆女婿便应声说道:“如果这屁放得再大些,可以做炸雷。”
    痴婿
    人家有两婿,小者痴呆,不识一字。妻曰:“姐夫读书,我爹爹敬他。你目不识丁,我面上甚不争气。来日我兄弟完姻,诸亲聚会,识认几字,也好在人前卖嘴。我家土库前,写‘此处不许撒尿’六字,你可牢记。人或问起,亦可对答,便不敢欺你了。”呆子唯诺。至日,行至墙边,即指曰:“此处不许撒尿。”岳丈喜曰:“贤婿识字大好。”良久,舅姆出来相见,裙上有销金飞带,绣“长命富贵,金玉满堂”八字,坠于裙之中间。呆子一见,忙指向众人曰:“此处不许撒尿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一户人家有两个女婿,小女婿是个傻子,一个字也不认识。妻子对他说:“我姐夫是个读书人,爹爹很敬重他。你一个字也不认识,我脸上也没有面子。我的兄弟马上就要结婚了,到时候所有的亲戚都会前来,你到时候要多学几个字,也好在人前显示一下。我家仓库前写着‘此处不许撒尿’六个字,你要牢记。如果有人问起,你就如此回答,别人便不敢欺侮你了。”呆子答应了。到了那天,他走到墙边,指着墙上的字便念道:“此处不许撒尿。”岳父听了非常高兴地说:“贤婿也认识字了啊,很好!”过了一会儿后,舅母走出来相见,裙子上系着条金丝绣带,上面绣着“长命富贵,金玉满堂”八个字,坠在裙褂中间。呆女婿看到后便指着那字,向众人说:“此处不许撒尿。”
呆子
    一呆子性极痴,有日同妻至岳家拜门,设席待之。席上有生柿水果,呆子取来,连皮就吃。其妻在内窥见,只叫得“苦呀”。呆子听得,忙答曰:“苦倒不苦,惹得满口涩得紧着哩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呆子非常呆痴。有一天,他和妻子到岳父家拜门,岳父设宴招待了他。宴席上有生的柿子和其他水果,傻女婿拿了个生柿子连皮就吃。他的妻子在内室看见了,无奈地叫了声“苦呀”!呆子听后连忙说:“苦倒不苦,就是觉得嘴里涩得厉害!”
    赞马
    一杭人有三婿,第三者甚呆。一日,丈人新买一马,命三婿题赞,要形容马之快疾,出口成文,不拘雅俗。长婿曰:“水面搁金针,丈人骑马到山阴。骑去又骑来,金针还未沉。”岳丈赞好。次及二婿曰:“火上放鹅毛,丈人骑马到余姚。骑去又骑来,鹅毛尚未焦。”再次轮到三婿,呆子沉吟半晌,苦无搜索。忽丈母撒一响屁,呆子曰:“有了。丈母撒个屁,丈人骑马到诸暨。骑去又骑来,孔门犹未闭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杭州人,家里有三个女婿,三女婿非常痴呆。有一天,岳父新买了一匹马,命三个女婿作诗称赞一下,要形容马的速度非常之快,但出口成章,不局限文章俗雅。大女婿先说道:“水面搁金针,丈人骑马到山阴。骑去又骑来,金针还未沉。”岳父连声夸赞说得好。接着二女婿说道:“火上放鹅毛,丈人骑马到余姚。骑去又骑回,鹅毛尚未焦。”最后轮到三女婿了,呆女婿深思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。正在此时岳母放了个屁,呆女婿便说道:“有了。丈母撒个屁,丈人骑马到诸暨。骑去又骑来,孔门犹未闭。”
    携冻水
    一呆婿至妻家留饭,偶吃冻水美味,乃以纸裹数块,纳之腰间带归。谓妻曰:“汝父家有佳味,我特携来啖汝。”索之腰中,已消溶矣。惊曰:“奇!如何撒出了一脬尿,竟自逃走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傻女婿到岳父家吃饭,恰巧吃了用冰做的美味食品。他觉得味道不错,便用纸包裹了几块冰带回家去。到家后他对妻子说:“今天你父亲家做了道佳肴,我特意给你带了些回来尝尝。”于是便向腰中摸去,可冰早已经融化了。傻女婿惊奇地说:“真奇怪,它怎么撒了一泡尿,竟然自己逃走了?”
    莫说是我
    夫妇正行房事,忽丈母闯入,夫即仓皇躲避,嘱其妻曰:“丈母若问,千万莫说是我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夫妻两个正在行房事,忽然丈母娘闯了进来。丈夫仓皇之下就躲了起来,并嘱咐妻子说:“丈母娘若是问起,千万不要说是我啊。”
    不道是你
    新郎愚蠢,连朝不动,新人只得与他亲斗一嘴。其夫大怒,往诉岳母,母曰:“不要恼他,或者不道是你啰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新郎十分愚蠢,结婚后数日毫无动静,新娘子只好主动亲了他一口。新郎大怒,到岳母那里去告状。岳母说:“不要恼她,她可能不知道是你哩。”
    只道是我
    一丈人就寝,以被蒙头。婿过床前,忽以手伸入被中,潜解其裤。丈人大惊,乃揭被视之,乃其婿也,呵责不已。丈母来劝曰:“你莫怪他,他不曾看得分明,只道是我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岳父正在睡觉,把被子蒙在了头上。女婿经过床前,忽然把手伸进了被子中去解岳父的裤子。岳父被惊醒,揭开被子一看,原来是女婿,便大声斥责起来。岳母前来相劝说:“你就不要责怪他了,他没有看清楚,还以为床上的人是我呢!”
丈母不该
    女婿见丈人拜揖,遂将屁股一挖,丈人大怒。婿云:“我只道是丈母啰。”隔了一夜,丈人将婿责之曰:“畜生,我昨晚整整思量了一夜,就是丈母,你也不该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女婿趁老丈人下拜作揖之时摸了一下他的屁股,老丈人大怒。女婿说:“我还以为是丈母娘呢!”过了一夜之后,老丈人把女婿叫来痛斥了一顿,说:“畜生,我昨晚整整想了一夜,就算是你的丈母娘,你也不该这样做呀!”
    事发觉
    一人奔走仓惶,友问:“何故而急骤若此?”答曰:“我十八年前干差了一事,今日发觉。”问:“毕竟何事?”乃曰:“小女出嫁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走得十分匆忙,朋友看到了便问发生什么事了走得如此急骤。此人答道:“我十八年前做错了一件事,到今天才发觉。”朋友问他是什么事,他回答说:“我女儿出嫁。”
    父各爨
    有父子同赴席,父上坐,而子遥就对席者。同席疑之,问:“上席是令尊否?”曰:“虽是家父,然各爨久矣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父子两人同去赴席,父亲坐在上座,而儿子迎面坐在了对席上。同席的其他人有所怀疑,就问:“上席坐的是你的父亲吗?”儿子答道:“虽然是家父,但我们各自分灶吃饭已经很久了。”
    烧令尊
    一人远出,嘱其子曰:“有人问你令尊,可对以家父有事出外,请进拜茶。”又以甚呆,恐忘也,书纸付之。子置袖中,时时取看。至第三日,无人来问,以纸无用,付之灯火。第四日,忽有客至,问:“令尊呢?”觅袖中纸不得,因对曰:“没了。”客惊曰:“几时没的?”答曰:“昨夜已烧过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要出远门,叮嘱傻儿子说:“如果有人问你令尊,你就可以回答他说家父有事出外,请进来喝杯茶。”这人知道儿子痴呆,怕他忘记,便写了张纸条交给了儿子。儿子放到了袖子里,不时就拿出来看看。过了三天也没有人来访,儿子认为纸条没用了,便烧掉了。到了第四天,忽然来了位客人,问道:“你父亲去哪了?”傻儿子在袖子里找不到纸条,便回答说:“没了。”客人吃惊地问:“什么时候没的?”傻儿子回答说:“昨天晚上就烧掉了。”
    子守店
    有呆子者,父出门,令其守店。忽有买货者至,问:“尊翁有么?”答曰:“无。”又问:“尊堂有么?”亦曰:“无。”父归知之,责其子曰:“尊翁,我也;尊堂,汝母也,何得言无?”子恼怒曰:“谁知你夫妇两人,都是要卖的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呆子,他父亲出门之时,命他看守店门。忽然来了个买货的人,问:“尊翁有吗?”呆子答道:“没有。”客人又问:“尊堂有吗?”呆子又答道:“没有。”父亲回来后知道了此事,责备儿子说:“尊翁就是我,尊堂就是你的母亲,你怎么能说没有呢?”儿子恼怒地说:“谁知道你们夫妇两个都是要卖的呀?”
    活脱话
    父戒子曰:“凡人说话放活脱些,不可一句说煞。”子问:“如何活脱?”时适有邻家来借物件。父指而教之曰:“比如这家来借东西,看人打发,不可竟说多有,不可竟说多无;也有家里有的,也有家里无的,这便活脱了。”子记之。他日,有客到门问:“令尊在家否?”答曰:“我也不好说多,也不好说少,其实也有在家的,也有不在家的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父亲告诫儿子说:“凡是和别人讲话要灵活些,不能一句话就说死。”儿子问:“怎么说才能灵活呢?”当时恰好有一邻居来借东西。父亲就顺着这件事教给他说:“比如这家来借东西,要看人打发,不能光说有很多,也不能光说没有;也有家里有的,也有家里没有的,这样的话就灵活了。”儿子记住了。有一天,有位客人上门问:“令尊在家吗?”儿子答道:“我也不好说多,也不好说少,其实也有在家的,也有不在家的。”
    母猪肉
    有卖母猪肉者,嘱其子讳之。已而买肉者至,子即谓曰:“我家并非母猪肉。”其人觉之,不买而去。父曰:“我已吩咐过,如何反先说起!”怒而挞之。少顷,又一买者至,问曰:“此肉皮厚,莫非母猪肉乎?”子曰:“何如!难道这句话也是我先说起的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卖母猪肉的,叮嘱儿子要忌讳。不大会儿来了个买肉的,儿子便对他说:“我家的肉不是母猪肉。”那人察觉了,肉没买就走了。父亲说:“我刚刚吩咐过你了,你怎么反先说出来了呢。”生气地打了儿子一顿。过了一会儿,又来了个买肉的,问道:“肉皮这么厚,是不是母猪肉呀?”儿子说:“怎么样,难道这句话也是我先说起的?”
    望孙出气
    一不肖子常殴其父,父抱孙不离手,爱惜愈甚。人问之曰:“令郎不孝,你却钟爱令孙,何也?”答曰:“不为别的,要抱他大来,好替我出气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不肖子经常殴打他的父亲,父亲抱着孙子不离手,更加十分疼爱。有人问他:“你的儿子不孝顺,你却十分钟爱令孙,这是为什么呀?”他回答说:“不为别的,我要抱他长大,将来好替我出气。”
买酱醋
    祖付孙钱二文买酱油醋。孙去而复回,问曰:“那个钱买酱油?那个钱买醋?”祖曰:“一个钱酱油,一个钱醋,随分买,何消问得?”去移时,又复转问曰:“那个碗盛酱油?那个碗盛醋?”祖怒其痴呆,责之。适子进门,问以何故,祖告之。子遂自去其帽,揪发乱打。父曰:“你敢是疯了?”子曰:“我不疯,你打得我的儿子,我难道打不得你的儿子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爷爷给了孙子两文钱,让他去买酱油和醋。孙子走了不大会儿就回来了,并问道:“哪文钱买酱油,哪文钱买醋?”爷爷说:“一文钱买酱油,一文钱买醋,随便你分吧,这还用问吗?”孙子去了不大会儿再次返回来问道:“哪个碗盛酱油,哪个碗盛醋?”爷爷非常生气,骂他是个呆子,并痛打了他一顿。恰巧儿子在这个时候进门,问父亲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儿子。父亲告诉了他缘由。他便摘下自己的帽子,揪住自己的头发乱打起来。父亲惊讶地说:“你疯了吗?”儿子说:“我没有疯,你打我的儿子,难道就不允许我打你的儿子吗?”
    劈柴
    父子同劈一柴,父执柯,误伤子指。子骂曰:“老乌龟,汝眼瞎耶?”孙在旁,见祖被骂,意甚不平,遂曰:“狗肏出的,父亲可是骂得的么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父子同劈一段木柴,父亲手拿斧子,不小心伤了儿子的手指。儿子骂道:“老乌龟,你眼瞎了?”孙子在一旁看见祖父被骂,心里很是不平,便说:“狗肏出的,父亲也是你能骂的吗?”
    悟到
    一富家儿不爱读书,父禁之书馆。一日,父潜伺窥其动静,见其子开卷吟哦,忽大声曰:“我知之矣。”父意其有所得,乃喜而问曰:“我儿理会了什么?”子曰:“书不可不看。我一向只道书是写成的,原来是刊板印就的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富人家的儿子不爱读书,富人就把他关在了书馆里。有一天,父亲暗中去观察儿子的动静,发现儿子正在打开书念词,猛然大声说:“我知道了!”富人以为他心有所悟,便高兴地问道:“儿子你知道了什么?”儿子说:“书不能不看呀,我以前还以为书是写成的呢,现在才知道是刊板印刷制成的。”
藏锄
    夫在田中耦耕,妻唤吃饭,夫乃高声应曰:“待我藏好锄头,便来也!”乃归,妻戒夫曰:“藏锄宜密。你既高声,岂不被人偷去?”因促之往看,锄果失矣。因急归,低声附其妻耳云:“锄已被人偷去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丈夫在田间耕种,妻子叫他回家来吃饭。丈夫便大声回答道:“等我藏好锄头后便回家吃饭。”回到家后,妻子告诫丈夫说:“藏锄头要秘密做,你声音那么高,还不被人偷走了?”便急忙催他前去查看,发现锄头果然丢了。他便急忙赶回来,凑在妻子耳边低声说:“锄头已经被人偷走了。”
    较岁
    一人新育女,有以两岁儿来议亲者。其人怒曰:“何得欺我!吾女一岁,他子两岁,若吾女十岁,渠儿二十岁矣。安得许此老婿!”妻谓夫曰:“汝算差矣!吾女今年虽一岁,等到明年此时,便与彼儿同庚,如何不许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刚刚生了个女儿,就有人带着他家两岁的儿子来提亲。这个人生气地说:“他怎么能够这样欺骗我:我的女儿一岁,他的儿子两岁;如果我的女儿长到十岁,那他的儿子就二十岁了。怎能许配给这样一个老女婿!”妻子对丈夫说:“是你算错了呀!我们女儿今年虽然一岁,等到明年这个时候,就和他的儿子同岁了,怎么就不能许配给他呢?”
    拾簪
    一人在枕边拾得一簪,喜出望外,诉之于友。友曰:“此不是兄的,定是尊嫂的,何喜之有?”其人答曰:“便不是弟的,又不是房下的,所以造化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在枕头旁拾到一根簪子,喜出望外,便告诉了他的一位朋友。朋友说:“这不是老兄你的,就定是嫂子的,有什么好高兴的?”此人回答说:“其实它既不是老弟我的,又不是我老婆的,所以非常幸运。”
    认鞋
    一妇夜与邻人有私,夫适归,邻入逾窗而出。夫攫得一鞋,骂妻不已。因枕鞋而卧,谓妻曰:“且待天明,认出此鞋,与汝算账!”妻乘其睡熟,以夫鞋易去之。夫晨起复骂,妻使认鞋。见是自己的,乃大悔曰:“我错怪你了,原来昨夜跳窗的倒是我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妇人夜里与邻居私通,恰巧丈夫归来,邻居慌乱中跳窗就逃走了。丈夫只捡到了一只鞋,对妻子大骂不止。随后他又枕着鞋睡下,并对妻子说:“等我明天醒来,认出这只鞋后,再和你算账!”妻子乘他熟睡的时候,用丈夫的鞋换走了那只鞋。丈夫早晨起来又骂,妻子让他认鞋,丈夫见是自己的,不禁后悔地说:“我错怪你了,原来昨夜跳窗的人倒是我自己!”
    记酒
    有觞客者,其妻每出酒一壶,即将锅煤画于脸上记数。主人索酒不已,童子曰:“少吃几壶罢,家主婆脸上,看看有些不好看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某人请客人喝酒,他的妻子每拿出一壶酒来,就会用锅灰在脸上画一道来记数。主人在不停地要酒喝,仆人劝道:“少喝几壶吧,你看夫人的脸,越来越不好看了。”
    狠干
    苏人遇一友云:“昨日兄为何如此高兴?在家狠干!”友云:“并不曾。”其人曰:“我在府上亲听甚久,还要赖么?”友曰:“骗兄非人,我昨日实实不在家里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苏州人遇到一位好友说:“昨天老兄为什么这么高兴啊?在家里与老婆那么狠干!”朋友说:“并没有啊。”那人又说:“我在府上亲耳听了好久,你还要赖吗?”朋友说:“如果骗老兄我不是人,我昨天确实不在家。”
奸睡
    奸夫闻亲夫归,急欲潜遁,妇令其静卧在床。夫至问:“床上何人?”妻答云:“快莫做声,隔壁王大爷被老娘打出来,权避在此。”夫大笑云:“这死乌龟,老婆值得恁怕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奸夫听到亲夫回来了,就想要起来偷跑,妇人却让他静静地躺在床上。丈夫进来后问:“床上是什么人?”妻子回答说:“千万不要做声,隔壁的王大爷被王大娘打了出来,在这里藏着呢。”丈夫大笑着说:“这个死乌龟,怕老婆竟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    杀妻
    夫妻相骂,夫恨曰:“臭娼根,我明日做了皇帝,就杀了你。”妇日夜忧泣不止。邻女解之曰:“那有此事,不要听他。”妇曰:“我家这个臭乌龟倒从不说谎的,自养的儿女,前年说要卖,当真的旧年都卖去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夫妻两人互相大骂,丈夫恨恨地说:“你个臭娼妇,等我明天做了皇帝,非把你杀了不可。”妻子日夜担忧,抽泣不止。邻居的妇人安慰说:“哪有这样的事,不要听他的!”妇人说:“我家这个臭乌龟从来不说谎的,自家养的儿女,前年说要卖,就真的去年都卖光了。”
    盗牛
    有盗牛被枷者,亲友问曰:“汝犯何罪至此。”盗牛者曰:“偶在街上走过,见地下有条草绳,以为没用,误拾而归,故连此祸。”遇者曰:“误拾草绳,有何罪犯?”盗牛者曰:“因绳上还有一物。”人问:“何物?”对曰:“是一只小小耕牛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偷牛的人被捉住后戴上枷锁,一个亲友见到后问他:“你犯什么罪了,竟落到这步田地。”盗牛者说:“我有一次偶然在街上走过,看到地下有根草绳,以为是别人丢弃没用的,便想捡起来带回了家,结果才遭了此大祸。”那位亲友说:“误捡了一根草绳会犯什么罪呢?”盗牛者说:“因为绳子的一头还有一样东西呢。”这位亲友问:“是什么东西?”盗牛者答道:“是一头小小的耕牛。”
    籴米
    有持银入市籴米,失叉袋于途,归谓妻曰:“今日市中闹甚,没得好叉袋也。”妻曰:“你的莫非也没了?”答曰:“随你好汉便怎么?”妻惊问:“银子何在?”答曰:“这倒没事,我紧紧拴好在叉袋角上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拿着银子去街市上买米,把叉袋(袋口成叉角的麻袋或布袋)丢在了半路上,回来后对妻子说:“今天集市上乱糟糟的,丢了好多叉袋。”妻子说:“你的难道也丢了吗?”他回答说:“就算你是好汉又能怎么样呢?”妻子惊慌地问:“那银子在哪里呢?”那人回答说:“这倒没事,我把它紧紧拴在叉袋角上了。”
    呆算
    一人家费纯用纹银,或劝以倾销八九色杂用,当有便宜。其人取元宝一锭,托熔八成。或素知其呆也,止倾四十两付之,而利其余。其人问:“元宝五十两,为何反倾四十?”答曰,“五八得四十。”其人遂曰:“吾为公误矣,用此等银反无便益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户人家买东西用的全是十足的纯银,有人便劝他改铸成八九成色的银子掺杂着用,这样更合算些。于是,那人便用一锭五十两的纯银到银匠铺,要求铸造成八成的银子。银匠向来知道此人有点痴呆,便只铸了四十两给那人,剩下的全部自己占有了。那人问道:“银元宝原本五十两,为什么铸成后却成了四十两?”银匠答道:“你让我铸八成银,五八为四十,正好呀。”那人听后说:“我被人骗了,用这样的八成银子,我倒还赔了。”
    代打
    有应受官责者,以银三钱,雇邻人代往。其人得银,欣然愿替。既见官,官喝打三十。方受数杖,痛极,因私出所得银,尽贿行杖者,得稍从轻。其人出谢前人曰:“蒙公赐银救我性命,不然,几乎打杀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因罪要受官府责打,他就花三钱银子雇了一位邻居去代他挨打。邻居拿到银子后,高兴地答应替他挨打了。邻居来到官府,县官下令重打三十大板。可刚打了几下那位邻居就受不住了,便将所得的三钱银子全都拿出来行贿给了执刑的人,才打得稍微轻了些。邻居挨完打后来到被罚的人家,感激地对他说:“多谢你给我银子救了我的性命,要不然,我差点就被打死了。”
七月儿
    有怀孕七个月即产一儿者,其夫恐养不大,遇人即问。一日,与友谈及此事,友曰:“这个倒无妨,我家祖亦是七个月出世的。”其人错愕问曰:“若是这等说,令祖后来毕竟养得大否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个人怀孕七个月就生下孩子,她丈夫害怕孩子养不大,逢人就问这事。有一天和朋友谈到这件事,朋友说:“这个倒没什么事,我爷爷也是七个月就出生的。”那个丈夫吃惊地说:“若是这样说的话,你爷爷最后到底养大了没有?”
    试试看
    新妇与新郎无缘,临睡即踢打,不容近身。郎诉之父,父曰:“毕竟你有不是处,所以如此。”子云:“若不信,今晚你去睡一夜试试看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新娘与新郞没有缘分,每到睡觉的时候新娘就拳打脚踢,不许新郎亲近自己。新郎将此事告诉了父亲,父亲说:“你必定有不对的地方,所以才会这样。”儿子不高兴地说:“如果你不信我的话,今晚你去睡一夜试试看。”
    觅凳脚
    乡间坐凳,多以现成树丫叉为脚者。一脚偶坏,主人命仆往山中觅取。仆持斧出,竟日空回,主人责之,答曰:“丫叉尽有,都是朝上生,没有向下生的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乡间坐的凳子,大多是用现成的树杈做凳子脚。一天有条凳脚坏了,主人让仆人到山里去寻取。仆人拿着斧子走了,到了晚上空手而归。主人责备仆人,仆人回答说:“树杈极多,但都是朝上长的,没有朝下长的。”
    靠父膳
    一人廿岁生子,其子专靠父膳,不能自立。一日算命云:“父寿八十,儿寿六十二。”其子大哭曰:“这两年叫我如何过得去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二十岁时生了个儿子,其儿子成人后仍然靠父亲养活不能自立。一天算命先生给他算命说:“父亲的寿命是八十岁,儿子的寿命是六十二岁。”儿子听了大哭起来:“那剩下的两年让我怎么活过去呢?”
    访麦价
    一人命仆往风桥打听麦价,仆至桥,闻有呼“吃扯面”者,以为不要钱的,连吃三碗径走。卖面者索钱不得,批其颊九下。急归,谓主人曰:“麦价打听不出,面价吾已晓矣。”主问:“如何?”答曰:“扯面每碗要三个耳光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派仆人去风桥打听麦子的价格。仆人到了风桥后,听到卖拉面的吆喝声,以为是不要钱的,连吃三碗后就要走。卖面的向他要不到钱,便一连打了他九个耳光。仆人急忙赶回后对主人说:“麦价没有打听到,但面价我却知道了。”主人问:“多少?”仆人答道:“拉面每碗要三个耳光。”
    卧睡
    一人睡在床上,仰面背痛,覆卧肚痛,侧困腰痛,坐起臀痛,百医无效。或劝其翻床,及翻动,见褥底铁秤锤一个,垫在下面。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睡在床上,仰卧背痛,俯卧肚痛,侧躺腰痛,坐起屁股痛,求治数医无效。有人劝他翻翻床。等他翻过床铺时,发现褥底下垫着一个秤砣。
    懒活
    有人极懒者,卧而懒起,家人唤之吃饭,复懒应。良久,度其必饥,乃哀恳之。徐曰:“懒吃得。”家人曰:“不吃便死,如何使得?”复摇首漫应曰:“我亦懒活矣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极懒的人,躺着懒得起,家里人招呼他起来吃饭,也懒得答应。过了好久,家里人揣测他一定饿了,便恳求他吃饭。懒人缓慢地说:“懒得吃。”家里人说:“不吃就要饿死了,怎么能行?”懒人又摇头懒洋洋地答道:“我也懒得活了。”
白鼻猫
    一人素性最懒,终日偃卧不起。每日三餐,亦懒于动口,恹恹绝粒,竟至饿毙。冥王以其生前性懒,罚去轮回变猫。懒者曰:“身上毛片,愿求大王赏一全体黑身,单单留一白鼻,感恩实多。”王问何故,答曰:“我做猫躲在黑地里,鼠见我白鼻,认作是块米糕,贪想偷吃,凑到嘴边,一口咬住,岂不省了无数气力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向来性情懒惰,一天到晚赖在床上不愿起来。一日三餐也懒得动嘴去吃,很长时间颗粒没进,最后竟活活饿死了。来到阴间后,冥王知道他生前性情懒惰,便惩罚他下辈子去做猫。懒汉说:“变成猫也无妨,求大王能够让我变成通体全黑的猫,只在鼻尖留点白色,要是如此我将感恩不尽。”冥王问他为什么要这样。懒汉回答道:“我做猫后在黑暗处,老鼠见到我的白鼻子,以为是块米糕,必会想偷吃,等它来到我的嘴边时,我就一口将它咬住,这样不就省了许多力气了吗?”
    露水桌
    一人偶见露水桌子,因以指戏写“谋篡”字样,被一仇家见之,夺桌就走,往府首告。及官坐堂,露水已为日色曝干,字迹灭去。官问何事,其人无可说得,谎禀曰:“小人有桌子一堂,特把这张来看样,不知老爷要买否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无意间看见一张沾着露水的桌子,便用手指在上面随意写了“谋篡”两个字,被一个仇家看见了,便夺了桌子就跑,前往官府告发。等到官员坐上堂后,露水在阳光的曝晒下已经干了,字迹已经消失了。官员问他有什么事,此人无话可说,便谎称道:“小人有一屋子桌子,特地把这张拿来当做样品,不知道老爷要不要买?”
    衣软
    一乡人穿新浆布衣入城,因出门甚早,衣为露水风湿。及至城中,怪其顿软。事毕出城,衣为日色曝干,又硬如故。归谓妻曰:“莫说乡下人进城再硬不起来,连乡下人的衣服见了城里人的衣服,都会绵软起来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乡下人穿着新浆洗的布衣进城,因为出门过早,衣服被露水打湿了。等到了城里后,见衣服很奇怪地一下子软了下来。等办完事出城后,衣服被阳光晒干了,又和原先一样硬了。乡下人回家后对妻子说:“不要说乡下人进城都硬不起来,连乡下人的衣服见了城里人的衣服,都会绵软起来。”
    椅桌受用
    乡民入城赴席,见椅桌多悬桌围坐褥。归谓人曰:“莫说城里人受用,连城里的椅桌都是极受用的。”人问其故,答曰:“桌子穿了绣花裙,椅子都是穿销金背心的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乡下人进城赴宴,见桌上有桌布,椅子上有坐垫。回到家后便对人说:“不要说城里人会享受,就连那桌子椅子也都很会享受。”众人问他是怎么回事,他答道:“桌子穿上了绣花裙,椅子穿上了镂金背心。”
    咸蛋
    甲乙两乡人入城,偶吃腌蛋,甲骇曰:“同一蛋也,此味独何以咸?”乙曰:“我知之矣,决定是腌鸭哺的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甲乙两个乡下人进城,偶然吃到咸鸭蛋。甲吃惊地说:“都是一样的鸭蛋,为何唯独这些是咸蛋的呢?”乙回答说:“我知道是怎么回事,肯定是腌鸭子下的蛋。”
看戏
    有演《琵琶记》而找《关公斩貂蝉》者,乡人见之泣曰:“好个孝顺媳妇,辛苦了一生,竟被那红脸蛮子害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戏班子演完《琵琶记》后,又接着演了出《关公斩貂蝉》。乡下人看完后哭着说:“好个孝顺的媳妇,辛苦了一生,竟被那个红脸蛮子害死了。”(同一演员,两种角色,乡里人混而为一。)
    演戏
    有演《琵琶记》者,找戏是《荆钗逼嫁》,忽有人叹曰:“戏不可不看,极是长学问的。今日方知蔡伯喈的母亲,就是王十朋的丈母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戏班子在演完《琵琶记》后,接着又演了《荆钗逼嫁》。忽然有人慨叹说:“戏不可不看,真是极长学问,今天才晓得蔡伯喈的母亲就是王十朋的丈母娘。”
    怯盗
    一痴人闻盗入门,急写“各有内外”四字,贴于堂上。闻盗已登堂,又写“此路不通”四字,贴于内室。闻盗复至,乃逃入厕中。盗踪迹及之,乃掩厕门咳嗽曰:“有人在此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痴人听见小偷进了屋门,急忙写了“各有内外”四个字贴在堂屋门上。接着又听见小偷已进入内堂,马上又写“此路不通”四字,贴于内堂门上。之后听到小偷进到内屋里来了,他便赶紧逃入厕所里。等到小偷来到厕所跟前,痴人赶忙掩住厕所门咳嗽说:“有人在此。”
    复跌
    一人偶扑地,方爬起复跌。乃曰:“啐!早知还有这一跌,便不走起来也罢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偶然摔了一跤,刚爬起来又跌倒了。于是那个人懊悔地说:“啐!早知道还要摔一跤,我便不起来了!”
    缓踱
    一人善踱,行步甚迟。日将晡矣,巡夜者于城外见之,问以何往。曰:“欲至府前。”巡夜者即指犯夜,擒捉送官。其人辩曰:“天色甚早,何为犯夜?”曰:“你如此踱法,踱至府前,极早也是二更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喜欢踱步,走起路来特别慢。一天太阳就要下山了,巡夜的人在城外看到那人走得慢吞吞的,就问他要到什么地方去。那人回答说:“要到官府前面。”巡夜的人立即指责他违犯了夜间禁止行走的规定,便捉拿他要送官府。那人争辩说:“天色还早,为什么说我违反了夜规?”巡夜的人答道:“像你这样慢吞吞地走法,等走到官府前面,最早也要到二更天了。”
    出辔头
    有酷好乘马者,被人所欺,以五十金买驽马一匹。不堪鞭策,乃雇舟载马,而身跨其上。既行里许,嫌其迟慢,谓舟人曰:“我买酒请你,与我快些摇,我要出辔头哩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酷爱骑马的人,被人欺骗,用五十两黄金买了一匹劣马。由于劣马鞭打催促也不快,他就只好雇了一只船载马,而自己骑在马上。走了约几里地后,该人嫌船行走得也太慢,便对划船的人说道:“我买酒请你喝,你给我摇快些,我要放开辔头跑了!”
    铺兵
    铺司递紧急公文,官恐其迟,拨一马骑之。其人赶马而行,人问其:“如此急事,何不乘马?”答曰:“六只脚走,岂不快如四只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邮差要递送紧急公文,当官的恐怕他走得太慢,就拨一匹马让他骑。邮差赶着马走,别人问他:“事情如此紧急,你怎么不骑马走?”邮差回答说:“六只脚跑,岂不比四只脚更快!”

    一妇人与人私通,正在房中行事,丈夫叩门。妇即将此人装入米袋内,立于门背后。丈夫入见,问曰:“叉袋里是甚么?”妇人着忙,不能对答。其人从叉袋中应声曰:“米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个女人与别人私通,正在房中和人苟合时,她丈夫在敲门。妇人立即就把姘夫装入了一个米袋子里,然后竖起来立在门后面。丈夫进来后,问她:“布袋里装了什么?”妇人慌乱,一时回答不上。姘夫从布袋子里应声道:“米。”
    鹅变鸭
    有卖鹅者,因要出恭,置鹅在地。登厕后,一人以鸭换去。其人解毕,出视叹曰:“奇哉!才一时不见,如何便饿得恁般黑瘦了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卖鹅的,因为要急着上厕所,就把鹅放在地上。在其上厕所时,有个人用鸭将鹅换走了。那人便完后出来一看,叹息地说:“真奇怪!才一会儿不见,怎么就饿得这样黑瘦了。”
    帽当扇
    有暑月带毡帽而出者,歇大树下乘凉,即脱帽以当扇。扇讫,谓人曰:“今日若不带此帽出来,几乎热杀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在盛夏戴着毡帽外出,由于戴帽太热,便歇息在大树下乘凉。该人摘下毡帽当扇子扇,扇罢对他人说:“今天要不戴这顶帽子出来,几乎热死我。”
    买海蛳
    一人见卖海蛳者,唤住要买,问:“几多钱一斤?”卖者笑曰:“从来海蛳是量的。”其人喝曰:“这难道不晓得!问你几多钱一尺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看见卖海蛳的,叫住要买,问:“多少钱一斤?”卖海蛳的人说:“海蛳从来都是量着卖的。”那个人嚷道:“这哪个不晓得,我是问你多少钱一尺!”
    两匠迁居
    一人极好静,而所居介于铜、铁两匠之间,朝夕聒耳,甚苦之,常曰:“此两家若有迁居之日,我宁可作东款谢。”一日,二匠并至曰:“我等欲迁矣,足下素许东道,特来叩领。”其人大喜,遂盛款之。席间问之曰:“汝两家迁往何处?”答曰:“他搬在我屋里,我即搬在他屋里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一个人非常喜欢清静,但所住的地方却又处于铜、铁两个匠人之间,一天到晚打铁声吵得耳朵不停,这个人非常苦恼。他常说:“这两家人要是哪天能迁走的话,我宁愿设宴款谢。”一天,两个匠人一起前来,说:“我们要准备搬家了,先生曾经许说愿意做东感谢,现在特定来领受先生的好意了。”这个人一听,非常高兴,就举办了一场盛宴来招待他们。宴席上,这个人问他们:“你们两家准备搬到哪里去啊?”其中一个回答道:“他搬到我家里,我搬到他家里去。”
    混堂漱口
    有人在混堂洗浴,掬水入口而嗽之。众各攒眉相向,恶其不洁。此人贮水于手曰:“诸公不要愁,待我漱完之后,吐出外面去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在公共澡堂里洗澡,捧了一捧水吸到嘴里漱口。众人各都皱着眉看着他,对他不爱干净十分厌恶。那人把水捧在手说:“大家不要忧虑,待我漱完之后,便把水吐到外面去。”
何往
    一人赋性呆蠢,不通文墨。途遇一友,友问曰:“兄何往?”此人茫然不答,乃记“何往”二字以问人。人知其呆,故为戏之曰:“此恶语骂兄耳。”其人含怒而别。次日,复遇前友问:“兄何往?”此人遂愤然曰:“我是不何往,你倒要何往哩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又呆又蠢,也不通文墨。有一天他外出时,路上遇到一个朋友。友人问他:“你何往?”呆子茫然没有回答,但记住了“何往”两个字,随后他问别人“何往”是什么意思。那人知道他呆蠢,便有意开玩笑地说:“‘何往’是骂你的话呢。”呆子愤怒地离开了。第二天,呆子又碰见那位友人,友人又说:“你何往?”呆子一听愤怒地说:“我是不‘何往’,你倒要‘何往’哩!”
    信阴阳
    有平素酷信阴阳,一日被墙压倒。家人欲亟救,其人伸出头来曰:“且慢,待我忍着,你去问问阴阳,今日可动得土否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人平常非常信奉阴阳风水,有天墙倒把他压在了下面,家人要赶紧把他救出来。那人伸出头来说道:“等一下,我先忍一会儿,你们先去问问阴阳先生,今天能不能动土?”
    丑汉看
    一妇人在门首,被人注目而看,妇人大骂不已。邻妪劝曰:“你又不在内室,凭他看看何妨?”妇曰:“我若把好面孔看看也罢,被这样呆脸看了,岂不苦毒?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一个妇人站在家门口,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。妇人生气大骂不止。邻居老太太劝她说:“你又不是在家里面,任凭他看看又怎么样?”妇人说:“我如果是被一个帅哥看了也无妨,被这样一个呆脸丑货看了,那不难受死了?”
    热翁腿
    一老翁冬夜醉卧,置脚炉于被中,误热其腿。早起骂乡邻曰:“悉老人家多吃了几杯酒,睡着了,便自不知。你们这班后生,竟不来唤醒一声,难道烧人臭也不晓得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老头冬夜喝醉了酒,在被子里放了一个暖脚炉后就躺下了。早晨起来发现脚炉烫伤了大腿,于是他大骂乡邻:“我老人家多吃了几杯酒睡着了,不能察觉脚炉烫着了大腿,可是你们这些晚辈竟也不来喊一声把我叫醒,难道烧得人臭了也不晓得?”
    合着靴
    有兄弟共买一靴,兄日着以拜客赴宴。弟不甘服,亦每夜穿之,环行室中,直至达旦。俄而靴敝,兄再议合买,弟曰:“我要睡矣。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俩兄弟合买了一双靴子,定下白天由哥哥穿着靴子拜客赴宴。弟弟不甘心,便每天夜里穿上靴子,在屋里绕着圈走,直到天明。不久靴子坏了,哥哥跟弟弟商量再买一双靴子。弟弟说:“我要睡觉了。”
    教象棋
    两人对弈象棋,旁观者教不至口。其一大怒,挥拳击之,痛极却步。右手么脸,左手遥指曰:“还不乂士!”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两人在下象棋,一个旁观的人教导个不停。其中一个下棋的人十分恼怒,便挥舞拳头就去揍他。那人被打得十分疼痛,连连后退,右手捂着脸,左手指着棋盘说:“还不快上士!”
    发换糖
    一呆子见有以发换糖者,谬谓凡物皆可换也。晨起,袖中藏发一料以往,遇酒肆即入饱餐。餐毕,以发与之,肆佣皆笑。其人怒曰:“他人俱当钱用,到我偏用不得耶?”争辩良久,肆佣因揪发乱打。其人徐理发曰:“整料的与他偏不要,反在我头上来乱抢。
    【译文】
    有个呆子见别人用头发换糖吃,便错误地认为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换。有天早晨起来后,他在袖子里装了一绺头发就外出,遇到酒馆便走了进去饱餐一顿。吃完后,呆子拿出头发交给酒馆,小二们大笑起来。呆子恼怒道:“别人的头发都能当钱用,轮到我为何偏不能用?”呆子和小二争辩了很长时间,小二忍不住就揪住呆子的头发一顿乱打。呆子缓缓梳理自己的头发说:“整绺的给他偏不要,反要在我头上来乱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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